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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剛回母校教書時,因已有男友,所以對男同事沒有任何感覺。



兩個月後,有個男同事似乎老是找機會接近我。



我們分處不同辦公室,他教的主科是我的副科。



中午時分,全校教職員都在餐廳吃飯,而吃飯速度極快的我,早早就回偌大的辦公室。



吃素的他,常會像幽靈似的,從走廊靜靜走進來與我交談,或交換心得,或了解學生狀況,甚或處理雜碎瑣事。



起初我不以為意,總覺得他是有事而來,更何況我們都知道彼此各有男女朋友,彼此只不過是在職場偶遇罷了。



直到同事的眼光點醒,我才發覺已浸染他的曖昧色澤。



冬夜聚餐,沒有交通工具的我,正等待女同事來載我。



他知道後,借輛車主動送我。



我們沿著鄉間小徑,飛過一棵木麻黃又一棵木麻黃,黯淡的街燈旁,是瑟縮在田野間的農舍,北風搖撼行道樹,呼呼哭號;車內,他的話傳來光和熱,我發現自己正沉醉在與他頻率相同的氛圍裡,佇立的街燈似乎正在窺伺兩顆背叛的心。



我開始將他與男友放在天秤的兩端,比學歷、量身高、想前途、測家人、評量婚後的居住地與天空的寬廣度,最重要的是自己的思想比較接近哪一端。



五月的周末夜,他來電告訴我,家裡的荔枝從一樓伸到二樓窗口,他爬上去摘了兩簍,要送到我家,聽得我有種比荔枝還甜的滋味,但又不知為什麼,潛意識的自卑、病重的母親、家裡的狼狽,糾結成一團讓我解不開的結。



就這樣,我婉拒他的善意。



他似乎受傷了,變得畏畏縮縮,因為我們一直處在曖昧不明的狀態,兩簍荔枝是他較明顯的表態,也是我較具體的回應。



當夜色迷濛,我們多人在同事家歡聚,有個同事戲謔地要他坦誠追我,在眾人環伺下,他尷尬地低頭,我則靦腆著不語。



不久我們都離職,從此音訊杳然。



多年後我常想,姻緣似乎是天注定的,如果當初不要拒絕他,或許可以定居在氣候宜人的台中;如果當初……或許可以……但這似乎是命定的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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