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愛我,他不愛我。在摘下第十四片花瓣時,右手無名指掙紮著冒出鮮血。就這樣,淺粉色的玫瑰活生生被染成血紅,何其殘忍的顔色,一如同樣薄涼的你。
身下的這套床品被幹洗水洗過無數次,卻依稀還能擷取到你感性的味道。寂寞的淡綠色,古老的幾何花紋,觸手卻有似你般的縝密溫柔。
窗外有風,時而吹。我把自己安放在落地窗前的陽光中,肆意的呼吸。有過一瞬間,以爲跳下這視窗,便是天堂。新聞終還是沒能被制造出來。
都說我是個聰明至極的女子。可在我們的曖昧裏,是我先愛的,就輸的萬劫不複。母親說,沒有一種愛情值得誰用生命去驗證,也沒有任何人的生命是爲愛情而誕生。父親說,愛情的存在不是爲了填充人類的寂寞,而我讓人們更好的去適應並愛上寂寞。
他們想用永生的經驗成就了我,不料我的墮落,正的愛情的寂寞,寂寞的結果。
“今後怎麽辦?”
“活下去!”
怎奈松生不肯放過如此狼狽不堪的我,一次又一次的將我推向崩潰的邊緣。這該死的愛情和他那該死的溫柔,成爲我心底永遠也治不好的硬傷。
提及,很痛。
想起,很痛。
痛到清醒時,曾指著天空對雲朵許諾。
很簡單的一句話。卻是很多人對說了很多次我還做不到,“情然,放過自己吧”。
是啊,是時候赦免自己的罪了。最大的罪過就是太愛,從沒曾想,自己會是這樣的不理智。
是夜,褪盡所有衣物時,撫摩著身上你給的傷,還青的發紫,用手去碰,還會痛會癢。才發現這傷痕的形狀,像極了你送的右手戒指,裝飾在最惹人注目的地方。讓人看了卻有絲絲縷縷的淚從心底劃過,莫名的感傷,莫名的顫動。
阿三死了,它死的那天,我閉目養神一整天,生怕一睜眼就會看到它可憐的模樣。更怕沒了眼皮的阻擋,淚水會太放肆的落下來。
不想哭,是積攢著等到分手那天,用所有的孤單化做淚水,來祭奠我們逝去的愛情。
阿三隻是條不會說話的小狗,可它卻也是唯一能聽我訴說的生靈,是它拯救了我的寂寞。爲它起的這個名字很奧意。一生二,二生三,三生萬物。它時刻都是萬能的。
它跑,它跳,我容忍它所有的調皮。
它喊,它叫,我只當它是逗我快樂。
現在結果,是你們都離我而去,這棟沒有半點生氣的房子裏,只還有我。一個不知精神是否正常的癡情女子,而這裏,許多年前正是萬惡的死刑場。
想象的到,數以萬計的生命在這裏灰飛湮滅,所有血液在噴湧出人體的那一刻就混合在一起。他們的哀怨,上帝沒有收到前,就隨著他們的肉體去了藍天外的另一個地方。
我的阿三也是在這裏遠離紅塵,留我一人過活;松生折磨我,而我折磨自己。和松生之間,無關愛情的開始,也將注定會無關愛情的結果。
(彼時,敲打在鍵盤上的淚水已經粘滿雙手。)
上帝爲什麽就不能眷顧著我呢。
那好吧,午夜兩點整,我虔誠的跪在月下,乞求你,賜給我一次我早該有的自由。
“給我一場不大不小的車禍,讓我失憶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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